读《汪曾祺的写作课》笔记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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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从文和他的《边城》

写作特别注意用词准确,不一定非要用华丽的词语

汤显祖评董解元《西厢记》,论及戏曲的收尾,说“尾”有两种,一
种是“度尾”,一种是“煞尾”。“度尾”如画舫笙歌,从远地来,
过近地,又向远地去;“煞尾”如骏马收缰,忽然停住,寸步不移,
他说得很好。收尾不外这两种。《边城》各章的收尾,两种兼见。

翠翠正坐在门外大石上用粽叶编蚱蜢,蜈蚣玩,见黄狗先在太阳下睡觉,忽然醒来便发疯似的乱跑,过了河又回来,就问它骂它:
“狗,狗,你做什么!不许这样子!”
可是一会儿那远处声音被她发现了,她于是也绕屋跑着,并且同黄狗一块儿渡过了小溪,站在小山头听了许久,让那点迷人的鼓声,把自己带到一个过去的节日里去。
这是“度尾”。

翠翠感觉着,望着,听着,同时也思索着:
“爷爷今年七十岁……三年六个月的歌—谁送那只白鸭子呢?……得碾子的好运气,碾子得谁更是好运气……。”
痴着,忽地站起,半簸箕豌豆便倾倒到水中去了。伸手把那簸箕从水中捞起时,隔溪有人喊过渡。
这是“煞尾”。

全文的最后,更是一个精采的结尾:
到了冬天,那个圮坍了的白塔,又重新修好了。那个在月下歌唱,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,还不曾回到茶峒来。
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,也许明天回来。

七万字一齐收在这一句话上。故事完了,读者还要想半天。你会随小说里的人物对远人作无边的思念,随她一同盼望着,热情而迫切。

又读《边城》

《边城》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,最好的语言。既不似初期那样
的放笔横扫,不加节制;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,流于晦涩。这时
期的语言,每一句都“鼓立”饱满,充满水分,酸甜合度,像一篮新
摘的烟台玛瑙樱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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